第二章 誰人年少不輕狂

    時間過的很快，轉眼到了195的6月份，這時的陸遠已經18歲了，也跟隨師傅學了整整四年的手藝，起初的前兩年陸遠是學徒身份，後兩年已經能獨立幹活了，也能從師傅的手裏得到一些錢來補貼家用，家裏的生活也是剛剛有了起色，母親也開始存錢準備給陸遠介紹對象，然後結婚，陸遠也以為自己就會平凡的過完這一生，可是這件事情，使陸遠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，也改變的他的人生軌跡。杭州19樓濃情

    這一天，陸遠向往常一樣走去師傅家，一路上看到遊行的人群絡繹不絕，心裏按道：「哎！最近又不會有工作了，這該死的運動席捲了全國，工人罷工，學生遊行，這世道真是變了。」

    走到師傅家以後，陸遠像往常一樣，先拿出儀器進行擦拭，然後在放回工具箱裏，等待着師傅下棋回來，起來陸遠學藝的4年時間裏，無論何時師傅都會和老張下棋，一天都沒有斷過，而且師傅每天都是帶着贏回來的食物，有時候陸遠也會懷疑師傅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不想讓自己知道，才是下棋的。可是直到有一次，師傅帶着陸遠去了老張家裏，看到了老張下棋的水平，才知道世界上還有如此下棋太差還堅持下棋的人，這麼多年就贏了師傅幾次，那幾次是因為陸遠和師傅剛剛收到工錢，所以看不上老張的食物才故意輸掉的。

    陸遠擦完槍以後一直等到中午，可是師傅還是沒有回來，陸遠也沒放在心上，心裏還在想是不是老張今天拿的賭注非常的好，一半情況下，老張拿出的賭注越好，師傅就需要贏得局數越多，想到這裏陸遠就吧唧吧唧嘴。

    這時，門外來了一隊警察，推開大門，陸遠看到為首的那個警察道：「王隊長，這是什麼情況？」

    王隊長道：「陸啊！今天來這裏是搜查的。」

    陸遠道：「王隊，怎麼了？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師父是老好人，你們怎麼還會來這裏搜查？」

    王隊長道：「這是局長下的命令，工人罷工遊行你知道吧，本來是沒什麼事情，但是你師傅居然在混亂中殺死洋人，這可就出大事情了，我這也是沒辦法才來搜查的，陸你最近也要心，別牽連到你。 19樓濃情」

    陸遠聽到師傅居然把洋人殺死了，這可是捅了大簍子啊！洋人啊！在北平那是屬於半個主人的身份存在的，只是不知道現在師傅怎麼樣了，於是問道：「王隊，那我師傅怎麼樣了？」

    王隊長嘆氣道：「哎！半死不活了，殺害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。」

    陸遠從兜里拿出幾個大洋悄悄的放在王隊長的手上，聲的道：「王隊，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師傅？我想送他最後一程。」

    王隊長不動聲色的收起了大洋，了頭道：「嗯，但是白天不行，下午5以後你去警局找我，我帶你去，你現在也馬上回家，避免別人誣陷你為同夥。」

    陸遠了頭就走了出去，來到大街上以後，陸遠沒有着急的走回家裏，而是邊走邊思考為什麼師傅會突然的去遊街，又為什麼會殺害洋人。想着想着陸遠做出一個改變一生的決定。

    走到家裏以後，陸遠看到母親躺在搖椅上在曬太陽，陸遠走了過去對着母親道：「母親，今天師傅被抓了，因為殺害洋人。」

    婦人停下了搖動，睜開眼睛，看着兒子一臉的愁容道：「我想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吧，去吧！孩子我不需要你有多麼榮華富貴，但求你要問心無愧就行，人是需要學會感恩的。」完婦人有閉上眼睛搖動着椅子。

    陸遠沒想到母親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想法，但是就像母親的那樣只要問心無愧就可以了，陸遠走進屋子裏，仔細思考着可行的計劃。

    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了，陸遠看了看時間，已經4半了，可是還沒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，但是時間不等人，陸遠也只能帶着不成熟的計劃走了出去，路過廚房的時候，陸遠對着母親道：「母親，我走了。我會心的。」完就大步的向外走去。

    來到大街上，陸遠先去藥店買了一些巴豆，然後又去飯店要了幾個肉菜和饅頭，然後陸遠把巴豆碾碎撒到了菜里和饅頭上，然後就去警局裏面找王隊，找到王隊以後，兩人就向審問室，到了審問室以後，陸遠看到裏面正有一個警察在那裏抽着師傅。杭州19樓濃情 .19luu.

    「好了，讓他休息一下。他徒弟來看他了，給我個面子。」王隊長對着審問的警察道

    「哈哈，王隊長啊！行，正好我也能休息下，嘴太硬了，怎麼打都不」那個警察笑道

    陸遠看到師傅已經遍體鱗傷，非常的心疼，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道：「今天謝謝王隊了，我就先看看我師傅，然後讓他吃東西到，到時候我再幫你們勸勸他。」

    王隊長道：「恩，你就去看你師傅吧，讓他把主謀出來也是對他好，都認識了這麼多年了，我也不忍心看他受罪，我就先走了。」完轉身就離開了。

    陸遠這時也走向了師傅，看着師傅虛弱的身體，關切的道：「師傅，我來看你了，你怎麼突然會殺洋人呢？」

    李師傅虛弱的道：「陸遠難道連你也變成他們的走狗了？」

    陸遠聽到師傅話知道了師傅已經誤會自己了，於是聲的解釋到道：「師傅，我不是他們的人，我今天是來救你的，籃子裏面的菜我已經都下了巴豆，一會我會和他一起喝酒，趁着藥力發作我就能把你救出去。」

    李師傅欣慰的笑了，他緩緩的道：「不要白費力氣了，你救不了我的，他們就等着有人來救我呢。」

    陸遠有着迷惑了，為什麼師傅會這麼，於是問道：「師傅，為什麼你會這麼？不就是一個洋人麼，又怎麼感覺你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。」

    李師傅笑了，笑的很開心，他開口道：「明白過來了？其實今天那個洋人就是替死鬼，我原本是要刺殺北軍閥派下來的市長，他暗地裏大肆抓捕革命黨的人員，所以我受命去刺殺他。」

    陸遠驚訝的道：「師傅，你個革命黨的人？那張大爺應該也是吧！」

    李師傅道：「嗯，聰明。」

    陸遠道：「師傅，為什麼他們不來救你？難道就這麼把你拋棄了麼？」

    李師傅道：「沒有，是我們都明白來了也是白來，還有可能讓自己陷入絕地，我已經沒有價值了。」

    陸遠很不理解，為什麼當一個人沒有價值的時候，就會被人無情的拋棄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革命黨？一時間陸遠很是氣憤革命黨的所作所為。

    咳！李師傅咳出一口血，身體更加的虛弱，他用盡最後的力氣道：「陸遠，不要怨恨，師傅已經不行了，跟我學了這麼多年的手藝，你已經青出於藍了，師傅也沒什麼能教你了，今天就教你一個道理吧。」

    陸遠道：「師傅，你沒事的，我現在就救你出去，以後我還要跟你喝酒呢。」

    李師傅笑道：「沒用了，聽我完，我要告訴你的是，無論什麼人都有信仰，為了信仰去努力和拼搏雖死無憾，師傅為了自己的信仰努力過，拼搏過也付出過，所以我死而無憾。陸遠你很聰明但是你涉世不深，沒有能力辨別是非，心中也沒有自己的信仰，這樣不算一個完整的人，誰人年少不輕狂，你去廣東吧！在那個風雲交匯之地，你會找到你的信仰，師傅先走了，我會在天上看着你的，為你」話還沒有完李師傅就已經咽氣了。

    陸遠哭着搖着師傅，哭聲把在休息的警察吸引過來了，他看到李師傅閉眼歪脖，就拿手試探了一下鼻息，又拍了拍陸遠的肩膀道：「別怨我，我也是聽令行事，既然人已經死了，屍體我就私自允許你帶走，找個地方安葬吧！」着就打開了鎖住李師傅的鐵鏈，陸遠哭着扛起了師傅，在那個警察的帶領下，走出了警局。

    陸遠一直扛着師傅的屍體走到了棺材鋪子，為師傅買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和壽衣，借了一個推車，把棺材放在推車上，一直推到師傅家裏，陸遠親自為師傅脫下衣服，擦拭污血，然後換上壽衣，又把屍體放進棺材裏，跪在師傅的棺材前守靈。

    天亮以後，陸遠就把棺材推出城外，找到一個風水寶地下葬，做完這一切之後，陸遠沒有回家，而是來到了老張的家裏，陸遠推開大門，發現老張已經不在了，家裏的一切衣物和錢財都沒有了，陸遠這時很是鄙視的笑着，為什麼這幫人這麼的膽師傅在裏面一句話都沒有，反而他們先逃跑了，很怕自己被牽連進來麼？陸遠越想越氣，順手抄起立在一旁的木棍就開始亂砸一通，陸遠需要發泄，他需要把心裏的怨恨發泄出來。

    砸了一會，陸遠把心裏的怨氣發泄出去了，他擦了擦眼中的淚水，一時間陸遠迷茫了，師傅死後，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生活，他又想起師傅死前對自己的話，心裏就有了決定，直接轉身向着家裏走去，陸遠現在想要一個支持，一個鼓勵，讓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沒有錯。

    回到家以後，母親還在那裏曬太陽，陸遠叫了一聲母親然後就不再話，婦人睜開眼睛對着陸遠道：「安葬完了？心裏有決定了？」

    陸遠看着母親，他突然感覺母親變得陌生了，她就躺在那裏，沒有一悲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無關，但又能知道所有的事情，一時間陸遠不知道怎麼開口了。

    婦人這時開口道：「去吧，去吧，你已經長大了，行禮已經給你準備好了，桌子上有一塊玉墜，戴在脖子上，當你混不下去以後你就拿着玉墜去這個地方找一戶姓江的人家，有人會幫助你的，但是我不希望你去找他們」着婦人就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陸遠。

    陸遠結果紙條，打開後看到上邊是一個地址，陸遠把地址記下來以後就把紙條撕碎，然後走進屋子裏去拿行禮，當陸遠有重新來到母親的身前時，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，然後抬起頭想要問些什麼，但是看到母親連連的擺手示意自己離開，陸遠咽下想的話，只了句保重就大步向外面走去，

    婦人看着陸遠漸漸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道：「遠兒，不是母親不告訴你，只是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尋找答案的，南京一個各番勢力的聚集地，遠兒不知道你能不能像你父親一樣做的風生水起。加油吧！」